【散文】故乡的清晨

清晨,睡眼惺忪,朦胧中瞥见的是窗外斑驳的霜。似乎有点冷了,却也是久违的寒。

故乡的清晨是白皑皑的一片,雪白的霜用银装素裹形容也不为过。南方的寒不露一点声色,虽然没有猎猎朔风,却已然侵入到了骨子里。冬日的风只管往脖子里钻,我把自己包裹得严丝合缝,不让寒风有可乘之机。冷空气使得大地一片萧瑟,万籁俱寂,就像定格了整个世界,朦胧,婉转,又圣洁。

放眼望去,迷雾环绕的是若隐若现的山峦。凛冽的寒风夹杂着松油的芬芳吹向远方,翻滚着的迷雾一浪接着一浪,好一幅人间仙境。

屋前的山坳里,隐约可见那条回家的小道,一路蜿蜒直到淹没进朦胧里,颇有几分“云深不知处”的味道。时不时的一声犬吠,还能绕几个弯回到我的耳朵里。发黄的谷草垛,静静地矗立在田埂上,就我像小时侯坐在门槛上,等待踏着夕阳劳作回家的母亲。梓墨

路边地里的白菜,一碰就碎了。伴着翠绿色的晶凌,散入了雪白的霜里。门口洗菜用的大木盆上挂着手指般粗的冰凌,我完全顾不上寒冷,兴奋地掰了两根,不一会儿手就肿得像萝卜似的。猪圈里的大肥猪前脚趴在猪圈上,嘴里冒着白烟。我知道它一定是饿了,于是我赶紧去拿几颗萝卜喂给它,因为我知道它活不了几天了,进了腊月,便要杀猪准备过年。而唯一使人不方便的便是清晨的小路,一不小心准让你摔个四脚朝天。

要说最怀念的还是儿时的早饭。白霜映照的早晨,小院里能清晰的看见每家每户灶房里升起的袅袅炊烟,那一定是在为自家的小孩准备上学前的早饭。那时候家家都是土灶,烟囱被熏得黢黑,肉和香肠也是,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。

灶上最大的铁锅里煮着满满一锅猪食,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声音。我老是喜欢从锅里捞了几个红薯,用红通通的手指扒了皮儿就往嘴里塞,笑着对母亲说:“我先垫垫肚子”。母亲总是关切地叫我把手放在灶口烤烤,不然又要长冻疮了。而我家的早饭大多是前一晚剩下的锅巴饭,加上未喝完的土豆咸菜汤,一齐倒进锅里,等锅里烧开了,便成了我和妹妹的早饭。记忆里的饭菜虽然很普通,但现在我依旧还能回味起那时幸福的味道。

一晃经年,这些仿佛昨天才发生的事情,竟然被称之为“记忆”了。时间推着我们往前,对于故乡,声音已然缄默,画面也开始淡薄。可每每回想起儿时的经历,却总会使我眼里噙满了思乡的泪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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